小園

从此君王不早朝

文祺【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先生】

私设ooc 禁止上升  虚构产物

阅读愉快

tip:不可在森林里点火!!!


我杀死了最爱的人,也杀死了我自己



刘耀文睁眼的时候是在山洞里,旁边睡着了个男孩,和一匹狼。



烧了一夜的火堆还残留在微弱的火星。



刘耀文坐起来,身体的疼痛让他深吸了一口气,狼敏锐的睁开眼看着他。



刘耀文分析着打赢狼跑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因此他一只手放在前面,手掌面向狼,做出稳住它的趋势,凭着另一只手的支撑缓慢的站起来,尽管身形不稳但依旧保持随时防御。



狼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睡在他旁边的男孩终于醒了。



他起身看着一人一狼紧张的对峙局面,坐到那头狼身边安抚它。



疑惑从刘耀文的眼神里钻出来。



“是它救了你。”男孩说,他说话很慢。



“谢谢。”刘耀文并没有放轻松,但他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男孩缓慢的语气也不打算问他问他,自己朝两人鞠躬,想从背包里翻出吃的感谢他们。



“你落水了。”看着刘耀文在四处寻找,男孩又说。



言外之意就是找到他的时候只看见了他这个人。



刘耀文又说了谢谢,不理一人一狼便向洞口走去。



“乖,乖,乖。”感受到狼的愤怒,男孩一只手抱着它一只手给它顺毛,嘴厉害安抚着它。



“你叫什么名字?”刘耀文站在洞口转身问他。



“马嘉祺。”



“我叫刘耀文,有需要可以去市里找我。”已经是深秋了,刘耀文注意到男孩衣服单薄,洞里还有一些纸箱,石头和木柴,推测他应该总是在这里。



“市里那么大。”



刘耀文在身上翻找,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尽管被水浸湿过,但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还好当时让助理做了亮膜在外面。



他走回来把名片递给马嘉祺。



......



刘耀文,二十打头的年纪就已经是刘氏集团最大股东,亲近他的人才知道他的放松方式是户外探险。



因此尽管这次他已经三天没出现在公司,都没人来这诺大的山林找他。



三天前因为新闻报道会有流星雨,刚好从国外出差回来的刘耀文决定借此机会去山里看看,天气预报并没有像播报的那样晴朗,他进山第二天山里就下起了暴雨。



当时他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捡树枝,昏暗的乌云卷着雨忽然而至,天色大暗,风吹得树枝乱窜,加上深秋的寒风让他将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于是在踩了一处石头后跌倒在地。



他想要拽着身边的树枝站起来,本以为就此结束时,山坡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的石头滚落,刚好从后方砸到他的膝盖,他一个没站稳随着山坡滚下。



失去意识前在心里骂了一通这恶劣的天气和嫌弃了一番自以为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的自己。



再然后被冰冷的山泉激醒,迷糊感觉到被人拖着胳膊朝岸边走去,胸口被剧烈的按压痛醒,咳了两声又睡过去。



再醒来就是刚才那番模样。



还好因为有钱,买的装备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拿出兜里的指南针看见还能用的时候,他很庆幸这钱没白花。



......



日子循环往复,出来后的刘耀文还特意叮嘱过助力如果有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找他记得第一时间带来见他。



刘氏集团能发展至今,完全依靠刘家三代的不懈努力,从初创企业到现在商娱、医药、轻工业乃至近几年兴起的新能源,人工智能等都有所涉及。这个百年家族企业也在刘耀文接手部分后变得更加兴盛。



人人都说刘家好运,一代比一代强,不少媒体甚至吹捧刘耀文是商业奇才,只有刘耀文知道这是父亲协助他的结果,是为了帮他打出一条路,防止以后接任有人使跘子,他的能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他更向往去山林当探险家,能够肆无忌惮的大笑。



因此在这个以金融贸易为主的市区,几乎没有人不想进刘氏集团,加上刘耀文总是出现在商报上,他帅气的脸庞更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因此几乎大家都认识这个刘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



然而到第二年深冬,都没有马嘉祺找他的消息,刘耀文偶尔会选择去那座山走走,但是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不过要否认的是他不是看上了那个看似具有神秘安抚力量的男孩,他只是不想忘恩负义,一想起那个洞中的环境,向来养尊处优惯了的他便不知道怎么在那里生存下去。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就连绿化公司号称十分耐热耐寒以及抗旱的树都被冻死了好几排。



实在太冷了,助理带着一丝外面的冷气推门进来让刘耀文打了个寒颤。



他只是担心那个男孩能不能挺过今年的冬天,毕竟也算救了他一命。



......



又一年冬天,助理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带着一个穿着短袖的人走进来。



刘耀文还在开视频会议,他还特意嘱咐过没有重要事情不要进来打扰。



他皱着眉,眼睛向门口望去。



马嘉祺?



本着礼貌原则,刘耀文示意助理带他带沙发上坐下,自己开完下半场会议。



从茶水间端来的面包和水果放在马嘉祺面前,他不吃,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如果不是刘耀文时不时看一眼,甚至觉得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马嘉祺看着刘耀文的办公室,巨大的半景落地窗外高楼林立,再远一点能看到一条江,江对面的风景也尽收眼底。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有很多堆叠的文件,另一个沙发上是用袋子装着的刘耀文的衣服,对面是的办公桌,刘耀文就坐在那里开会,他身后是巨大的书柜,两侧还摆放着绿植,桌上有一杯咖啡和一盘正在氧化的水果,靠近墙的一侧还有一扇门,大约是休息的地方。



会议结束,马嘉祺也收回视线。



刘耀文起身去开那扇门,从里面拿出一件自己的外套给马嘉祺。



他人太瘦了,穿着外套倒显得合身的外套变得空大。



“饿吗?”刘耀文坐在他旁边。



马嘉祺摇头。



“我的狼生病了,你可以......”马嘉祺看着刘耀文的眼睛。



大概是没怎么和人打过交道,刘耀文觉得那个眼神像在山林里无忧无虑奔跑的鹿,在对视的一瞬间撞进了自己的心。



“可以。”刘耀文抬手看了眼时间。



“那我们现在去可以吗?”刘耀文抓着马嘉祺的手,像是安慰。



马嘉祺点头,还没站起来肚子就咕咕叫。



“没事儿,让人准备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可以先吃饭。”



征得马嘉祺的同意后刘耀文让助理去准备,顺便拿了一些吃的进来。



看着马嘉祺想多吃但又尽量保持匀速的吃饭刘耀文在心里好笑。



他把水放在马嘉祺面前,想开口问后来他最近在山林里都在做什么,可是又觉得唐突,于是只是坐在一旁等他吃,偶尔让他吃慢点,喝点水之类的。



......



马嘉祺带着刘耀文在山林里走,后面跟着助理和医生。



他带他们来到三天前他离开的地方,那是旁边有一个山洞,马嘉祺把狼安置在那里面。



他们站在洞口,依稀能看见里面有微弱的火光在墙上跳跃。



马嘉祺赶忙跑进去,刘耀文紧随其后。



还没看见火堆他就听到马嘉祺和里面的人打斗的声音。



里面有两个人,刘耀文不认识,后来医生说是他们公司旗下的员工。



但那两人认识刘耀文,他们愣神的一瞬间被马嘉祺踢翻在地。



马嘉祺快步跑到他们身后的火堆里,拼命的把火打散,,双手好似感受不到火烧,去救那只一直陪伴着他的狼。



刘耀文见状赶忙把马嘉祺拉出来,疼痛传遍身体,马嘉祺想从刘耀文的手臂里挣脱出来,拼命的往火堆里冲,助理也赶忙上来拉人,剩下三人想办法灭火。



眼泪大滴大滴的打湿了刘耀文的衣服,马嘉祺朝着火堆哭喊。



他挣不开,开始不分敌我的咬拦在自己面前的手,刘耀文被咬的出了血,医生鼓起勇气朝着马嘉祺后面敲了一下。



有一瞬间,刘耀文觉得这不是马嘉祺,尽管他们只见过两面。



等一切归于平静,马嘉祺安静的看着那火堆上的骨头。



刘耀文坐在他身边,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努力过的痕迹。



刘耀文挥了挥手,让助理和医生先带两人出去,正当他想和马嘉祺说自己也在外面等他的时候被马嘉祺按住了手。



默许他在里面陪他。



“我可以把它带走吗?”不知过了多久马嘉祺开口问,声音沙哑。



“嗯,我们给它找一个去好地方。”



“你一个人在山里太危险了,跟我一起出去吧。”刘耀文试探的问。



“外面都是坏人。”马嘉祺好似想起什么疯狂摇头。



刘耀文把人抱在怀里安慰,不知道说什么。



“你也是坏人吗?”马嘉祺突然抬头问。



我是吗?这个年纪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他到底扫除了多少障碍他也是清楚的,他大概不能算好人吧。



刘耀文看着他不说话。



马嘉祺从怀里钻出来,走到燃尽的火堆里捡仅剩的能证明那头狼陪伴过它的证据。



“走吧。”他抱着燃烧后的灰烬,手上颜色乌黑。



......



从那以后,马嘉祺一直都和刘耀文住在一起,刘耀文想让马嘉祺就闲在家里,可马嘉祺总想跑出去赚钱,因为干的体力活,回家倒头就睡,刘耀文实在心疼,又在偶然听到马嘉祺唱歌,就让他去自家经营的店里唱歌。



相比以前马嘉祺轻松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还时不时在店里自制饮料给刘耀文喝,等人喝下去了眼巴巴的坐在旁边等他评价,刚开始不太好喝,刘耀文也不好意思打消人的积极性,硬是夸的天花乱坠,马嘉祺便每天都邀请他来喝,直到闹了肚子。



虽然调酒不行,但他做饭很好吃,总是跟着网上学做给刘耀文吃,有一次中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等刘耀文回家,等到晚上十点人躺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刘耀文才从外地赶回来,听到开门声马嘉祺惊醒去给他热菜,知道刘耀文工作繁忙,他也没有抱怨,整的刘耀文怪不好意思的。



答应后来的一周把工作都搬到家里,保证每天都陪着他,马嘉祺嘴上拒绝心里开心得不行,披着毛毯跑去书房里坐着陪他,刘耀文看着身边的人皱着眉头翻着工作上的资料,一个劲的笑他,然后又慢慢的把人哄到床上睡觉。



马嘉祺还经常在回家的路上买下喜欢的花借口说送给刘耀文,其实自己翻出花瓶放在里面欣赏,家里现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花,还有挂在阳台晾晒的干花。



两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升温,一个眼神就能读出专属于他们的默契。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直到某天马嘉祺在商店打算给刘耀文挑选一条领带作为生日礼物时,遇见了上次在山洞遇见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是那个人先看见马嘉祺的,他断了一只手,看见马嘉祺就冲上去把人推翻在地。



尽管只有一只手,但趁着马嘉祺还没反应过来,他骑在他身上,另一只手使劲打马嘉祺肚子。



“就因为你,老子没了一只手。”他边打边说。



马嘉祺想把他推开,但肚子的剧烈疼痛传来,这人下了死手。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有拿着手机拍的,有嘴上说着不要打但不上来拉架的,还有漠不关心继续做自己事情的。



“来啊,不就是只死狼,你接着维护啊!”那人见马嘉祺无法反抗,嘴里的话越来越重。



“你再说一遍!”顾不了身体的疼痛,他把人压在地上,像突然增加了成倍的力量。



他一只手掐着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劲打在他的脸上。



许是突然的反抗让那人慌了神,一时处于劣势的他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拼尽全力刺向马嘉祺的腰部。



马嘉祺的腰部已经出血了,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甚至更使劲的打他。



“是你杀死了它!” 马嘉祺气愤的说。



那人也不甘示弱,把刀拔出来又想刺回去,马嘉祺一拳打在他的胳膊肘上,刀落在地上。



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如今见了血,周围有人想要上前阻拦,有人便报了警。



“就是只死狼。”那人戳着马嘉祺的心窝,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再给我说一遍!”马嘉祺捡起地上的刀逼近他的脖子。



“死...狼”



马嘉祺把刀直接插进那人的左肩,产生剧烈的疼痛却不会致死。



他感觉他的头好痛,他抬眼看周围有人伸手对他们的指点,也有人避开刀锋想把他们分开。



他又想起他回到山洞看见火焰熊熊燃烧的情景。



头痛连带着耳鸣,周围的人变得模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握着刀坐在地上,身后躺着自己的亲人。



那些人对他指指点点,说这个小孩没有心,连自己的父亲都杀。



可他们不知道,父亲在他眼里只是赌博的筹码。



......



再醒来的时候,马嘉祺躺在医院里,许是还没适应周围环境,想要坐起来却被腰部的剧烈疼痛按住。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阳光带着微风吹进来,楼下有小朋友玩耍的声音,如果不是身上的疼痛和周围的环境,马嘉祺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个好觉。



护士推门进来,检查他的身体,问他有没有什么不适,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让他好好休息后有关上了门。



马嘉祺靠着床坐着,趁缓解疼痛的同时回想那天在商场发生的事,以及谁把他送来的医院,不过他没想起来。



“你醒了。”大概是饭点到了,刘耀文拎着吃的进来。



“谢谢你。”先不说是不是他把马嘉祺带来医院的,但至少现在他可能要短暂的依赖刘耀文了。



刘耀文刚处理完那个和马嘉祺产生争执的人,一进来看到他虚弱的样子不由得心疼。



“还痛不痛。”刘耀文闷闷地说,也不知道是在和谁似的,手倒是诚实的打开袋子里的餐盒,把它们放到架在床上的小桌子上。



马嘉祺被送来医院的消息是刘耀文的助理告诉他的,当时刘耀文在外地出差,听说了就立马赶来,到的时候马嘉祺已经在床上休息了,医生初步诊断马嘉祺可能有躁郁症,建议等他恢复后可以去做个检查之类的。



“痛,文哥~”马嘉祺眨巴着眼睛,把手虚扶在腰上,假装一副可怜样。



刘耀文看着人一动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想去扶着他。



“你别动了,要做什么让我帮你,需要叫医生吗?”刘耀文也不赌气了,他可担心马嘉祺又有个什么闪失。



马嘉祺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就想笑,一笑又被看他伤口的人抓了个正着。



“我想去卫生间,文哥”



“马嘉祺!”刘耀文不知道马嘉祺说的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愤愤的叫他的名字。



“真的痛,文哥。”马嘉祺忍着痛哈哈大笑。



刘耀文也不管人,转身又把筷子放在马嘉祺手上,接着问他高度合不合适,需不需要调整,怎么吃饭舒服。



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老妈子的一面啊,马嘉祺在心里吐糟,嘴角的笑出卖了他的心思。



......



晚秋的风吹的人瑟瑟发抖,刘耀文一手拎着蛋糕一手开门。



马嘉祺光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房间里暖气开得十足,刘耀文不担心他感冒,但顺路抓了条毯子围在马嘉祺身上。



马嘉祺接过蛋糕打开,先给刘耀文喂了一口。



“结果怎么样呀,文哥。”马嘉祺挑了一小块蛋糕送进自己嘴巴里,见刘耀文不说话就问。



“没什么事,医生说你容易情绪不稳定,让我多陪陪你。”刘耀文把马嘉祺搂在怀里,弄得马嘉祺费力的保护蛋糕。



上次去看完心理医生后马嘉祺太困了,刘耀文就带他回家,说今天再去听反馈。



医生和刘耀文挺熟悉的,他私下告诉刘耀文马嘉祺的精神状态可能有问题,问刘耀文到时候需不需要和盘托出。



刚好今早雨下得很大,刘耀文便借此让马嘉祺待在家里,自己去找医生。



医生说马嘉祺很有可能有人格分裂症,根据刘耀文描述马嘉祺平时和这两次过激的行为,他推测马嘉祺以前可能经历了什么事情助长了身体内第二人格的形成,当受到一些刺激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出来攻击别人。



医生说目前还没有可以完全治愈的办法,根据马嘉祺的描述和平日里的表现可能自己不知道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只能尽量让马嘉祺保持情绪稳定,心情愉悦。



刘耀文看着眼前一个小蛋糕就能哄好的人,再回想医生说的话,想起第一次在山洞里见到他,单薄的身体支撑着不属于他的衣服,和狼依偎在火堆旁,刘耀文不知道马嘉祺小时候在哪里成长,有着怎样的童年,但他也不会开口问,只会加倍的对他好。



从书房开完会出来,马嘉祺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了。



已经九点了,刘耀文看了眼时间,轻手轻脚地朝沙发走去。



自从出院以后,马嘉祺身体虚弱了不少,只要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可能就睡着了。



毯子里的人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身体蜷着,手紧紧地抓着毯子,眉头紧皱,刘耀文想要拨开马嘉祺的刘海,碰到了一层薄汗。



他轻轻地抱起马嘉祺,裹着毯子朝房间走去。



......



“嘉祺,吃饭啦!”妈妈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马嘉祺还在家门口摘花。



“诶!”



“妈妈,这些花好可爱,送给你。”他把自己搭配好的小野花递到妈妈面前。



妈妈笑着接过花,牵着他的手走到井水边洗手。



“我们嘉祺马上就要去上学了,在学校就要自己做事情了哦。”



“我可以的,妈妈!”手上的水还没擦,马嘉祺就举起来给妈妈敬礼,这是他在电视看看来的。



妈妈被逗的大笑,又把人手拽回来擦干净。



那时候马嘉祺六岁,他和妈妈生活在小平房里,门前有院子可以种自己喜欢的菜,妈妈白天会去做活,他总是跟在妈妈屁股后面,背着妈妈给他编的小背篓,路上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就把它们放进背篓里。



就是邻居不好,邻居在背地里说他妈妈是小三,以前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小孩敏锐的察觉那是不好的词,他会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去砸那些说话人的脚,然后偷偷跑掉。



除了有一个邻居奶奶,她总是给马嘉祺他们送自己做的吃的,有些时候妈妈不在家,还会让马嘉祺去她家吃饭。



直到小学毕业。



那天马嘉祺拿着毕业证兴高采烈的回家。



他刚一进门就闻到了呛鼻的烟味。



“妈妈?”马嘉祺试探的说话。



他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椅子上,绕着整间房走了一遍,没有一个人的踪影。



六月的阳光洒在白墙上,让人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下午的太阳晒得人发烫,偶尔的微风吹着院子里的野花摆动。



蓝天白云,绿油油的菜地,木桶立在水井旁,连树上的小鸟都没力气叫出声。



本该聒噪的夏日随着马嘉祺找不到妈妈的身影一点点安静,原本燥热的天气却让马嘉祺感到冰凉。



已经是晚上了,昏暗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仿佛在告诉过路人房间里的人有怎样的情绪。



整整一个下午,马嘉祺走遍了所有母亲会去的地方都没找到。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睛盯着桌上的毕业证书。



“嘉祺,嘉祺。”



直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快步跑到院子里,一片漆黑。



一个石子滚到他脚边,他顺着望过去,是邻居奶奶。



他被拉着去到一个完全黑暗的房间。



听到声音,房间里的人点亮了蜡烛。



是妈妈,满眼泪痕,头发凌乱的妈妈。



马嘉祺冲上去抱着母亲,一不小心扑灭了蜡烛。



“嘉祺,你听我和你说。”大概很久以后母亲开口。



那个晚上,母亲告诉他,那个抛弃他们的父亲因为在外赌博欠钱被人打断了一只手,还债的人找上了他们娘俩,得知她有个儿子要求用孩子抵债,母亲坚决不同意,并让马嘉祺照顾好自己,她要去外面打工,帮父亲还债。



从那以后母亲再也没回来过,倒是残疾的父亲出现在家里,隔壁的奶奶也不知去向。



父亲依旧去外面赌博,输了后就把自家的地址说出去,并说家里有个儿子,长得清秀,要债就去找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人多加上自己力气小,马嘉祺就这样被侵犯了一次又一次,他也想过反抗或者自杀,但他想找到他妈妈。



知道一次为了躲避那些人他跑到一个不知名的山林,脚底好像踩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看,是他母亲的手,奶奶的身体上有一把刀,她压在母亲身上,尸体无法辨认,马嘉祺是凭借当时的衣服和母亲衣服里藏的玉佩才想起来的。



他哭的伤心,差点晕过去,等缓过来他拔走了那把刀朝自己家走去。



父亲还在房间里自顾自的喝酒,看他进来了就把手里的酒瓶扔过去,砸在马嘉祺脚边。



马嘉祺一脚把人踹到地上,按住他仅有的一只手,刀刃向心脏刺去,父亲虚弱的骂他,说早知道早一点把他卖人,说他无法无天,连他的老子都敢下手,还说他这样的人会害死未来的爱人。



那大概是马嘉祺另一个人格第一次出现,再情绪极度崩溃被逼急了的情况下,他带着马嘉祺杀了人,然后跑进山林里,昏睡过去。



后来被一直小狼拱醒,两人终日作伴。



......



其实不用看医生,马嘉祺也猜测自己可能有人格分裂,他在产生攻击情绪时的记忆总是不能完整的记起,他曾经试图和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对话,没有得到回应。



只有一次在梦里好像和他面对面站着,那个人说他太懦弱,不知道反抗,说不定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马嘉祺反驳他应该用正确的方式保护自己,而不是打打杀杀。



“可是他们害了你。”那个人平淡的叙述事实。



“可他是我父亲。”



“所以呢?”



你真是没有心,马嘉祺在心里想着。



醒来的时候刘耀文正在捏着自己的手。



“抱歉,文哥。”马嘉祺一开口就说,惹得刘耀文思来想后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了。



“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马嘉祺补充。



“你可不是麻烦。”刘耀文把马嘉祺抱在怀里,没好气的说。



后来的日子也过的平淡,刘耀文尽可能的保证马嘉祺的情绪起伏只在开心的事情上,马嘉祺也在配合着心理医生的治疗。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马嘉祺在这个赫赫有名的总裁心里占据着怎样的地位,马嘉祺也看出来了,他回应着刘耀文的爱。



马嘉祺穿着睡衣正在阳台上捣鼓奄奄一息的仙人掌,刘耀文也蹲在一旁给仙人掌松土。



“诶!”马嘉祺还没来得及制止,仙人掌就被连根拔起。



刘耀文感觉吃了一记眼刀,立马又把仙人掌放回去,带出来的土散落在花盆周围。



马嘉祺压好土,又用手把溢出的土扫成一堆,刘耀文看着他的动作,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头发。



“马嘉祺,我们结婚吧。”刘耀文握住马嘉祺的手,认真的对他说。



“虽然我们整天都在一起,但我想以一个独有的身份站在你身边。”刘耀文翻遍衣服,扯下了一根线拴在马嘉祺的无名指。



马嘉祺被这一动作逗笑了。



“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已经是独有的身份了,文哥。”马嘉祺把线系回到刘耀文的手上。



“我仙人掌还没救活呢。”马嘉祺把脸对着仙人掌,算是委婉的拒绝了这件事。



这是刘耀文没想过的结局,他以为他胜券在握。



马嘉祺觉得他从那次以后哄了好久都没把人哄高兴,看着刘耀文对他越来越好,但他自己也不自在,他也不是故意拒绝刘耀文,他只是想起以前父亲说他会还是未来的爱人,那是他父亲可能没想到自己喜欢男的吧,可他也不敢赌,能和刘耀文保持这样的关系他已经很知足了。



直到有一次马嘉祺陪刘耀文开会,他闲会议无聊,便悄悄的溜到楼下给刘耀文买喝的,在路上突然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记者抓着问问题。



“你好先生,请问你和刘氏集团刘耀文什么关系?”



话筒怼到马嘉祺嘴前,还有两个扛着摄影机的,马嘉祺看着话筒上的记者单位,又看了下四周没有人能来帮助他,于是自己推开话筒往前走。



“先生,请您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三个人追上去。



“我没有义务回答,抱歉。”



“先生请问您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是因为你们是不正当的关系吗,是刘耀文先生在包养你吗?”现在的记者总是这样,为了一点流量与热度不惜说出丑陋的话语。



“他是我先生,请你道歉。”马嘉祺停下来,对着话筒轻描淡写的说到,眼神确直直的盯着那位举着话筒的人。



那人没有理他,好像有这句话就够了,他收回话筒对着摄影机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刘耀文的桃色新闻。



“你们就是这么播的吗?”马嘉祺迅速冷脸,他不知道记者从哪里打听到的关于刘耀文的新闻,刘耀文整天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时间出现在别人的地下室里。



大概是感受到冷意,记者转身保持微笑的想和马嘉祺握手。



抬着摄像机的人被一拳打翻在地,马嘉祺继续扑上去打人。



可笑的是他的两个同事一个拿着话筒解说,一个继续拍,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我们能看到马嘉祺先生现在情绪不稳定,甚至出现了殴打工作人员的行为......”记者继续煽风点火。



手里的话筒被夺过扔在地上,马嘉祺朝记者的膝盖踢了一脚,剩下的一个人终于放下摄影机,一动不敢动的站在一旁。



刘耀文下来检查了下马嘉祺有没有受伤,牵起他的手往办公楼走去,只是马嘉祺没看见他的嘴角上扬,大概得知马嘉祺说他是他先生那句话。



马嘉祺像打架的小孩突然被家长抓住,瞬间没有刚才的气焰,蔫了吧唧的坐在沙发上等刘耀文和助理安排这三个记者的后续。



“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吧?”等助理走了马嘉祺便开口,他也不想的,但是身体不受控制,那是他第一次直观的感受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在行动而自己无法控制。



“他们该的,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刘耀文安慰马嘉祺,心里一直在重复播放马嘉祺说他是我先生那句话。



“他好强,我根本控制不了他。”马嘉祺描述刚才身体的反应,刘耀文知道他说的是身体里的那个人,带着马嘉祺又去了一趟心理医生那里。



本以为好了的病情迅速恶化,马嘉祺总是开始不受控的发怒,上一秒想去超市买菜煲汤,下一秒不一心碰到他的人就被按翻在地,后来刘耀文更是频繁的陪着他,有时在家会莫名的问刘耀文是不是坏人,刘耀文一遍又一遍的把人抱在怀里安慰。



马嘉祺每次清醒的时候都想跑出去,被刘耀文发现又抓回来,刘耀文说他不在意马嘉祺的病,他只是担心马嘉祺在外面让人欺负无法脱身,他又说他的心已经选中马嘉祺了,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就在马嘉祺病情开始好转的时候,刘耀文的仇人找上门来,他们深知马嘉祺的病情,既然搞不垮刘耀文,那就去搞他最爱的人,于是他们趁着马嘉祺熟睡把他绑走了。



再醒来却是在家里,伤痕累累,记忆力模糊感觉被人绑走后的经历,却无法想起仔细经过,马嘉祺和刘耀文说了这件事,刘耀文也安排人手去打击他们。



一天马嘉祺说想和刘耀文去野餐,因为最近状态不错,于是他提出自己开车去,刘耀文欣然接受。



可惜车被马嘉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车直直的掉进海里,再醒来马嘉祺被刘耀文拖到岸上。



刘耀文怎么会不知道他对车动了手脚,但依旧询问马嘉祺的身体情况。



“你快走吧,文哥,我已经控制不住他了。”马嘉祺推开刘耀文,又被抱住。



“很久以前我父亲告诉我为了家族的荣誉,我必须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我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在山洞里遇见了你,和你分开后我一直在想你这个单薄的身体是怎么熬过那么多个冬天的,后来你来找我,见到你我才知道我是多想你,从那时候我就打算,要把你留在身边。



后来我总能看见你的笑,你说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我怎么舍得让他难过呢,可我始终不知道你的过去经历了什么,我像老天乞求你的未来一定要是开心平安健康的,大概是想得到的太多,老天不允许我实现,所以你又受了些苦。”刘耀文说得哽咽,越说越用力的抱着人。



“我知道你对车子动了手脚,但我知道不是你,是他,你没有错,马嘉祺,你也不能让我离开你。”刘耀文像个小孩一样哭着。



马嘉祺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他少年时期过得太苦了,遇见刘耀文算是他这辈子唯一幸运的事情。



他捧着刘耀文的脸倾诉着自己的爱意。



在碰到对方嘴唇的一瞬间,刘耀文闷哼了一声,刀刺入他的后背。



马嘉祺睁开眼,用不属于他的眼神看着他。



“照顾好他的身体。”刘耀文睡在石头上喘着粗气,尽可能的对他挤出一个笑。



“他已经死了。”他是为了复仇而生长出来的人格,对刘耀文没有任何眷恋,只是理所应当的打败了身体里的那个胆小鬼,然后占据这具身体。



他又朝刘耀文的心脏捅去,像许多年前捅自己父亲的那样。



他父亲说的没错,他这样的人天生克那些爱自己的人。



马嘉祺的眼泪滴落在刘耀文的手上,刘耀文残存的意识想帮他擦眼泪,不属于那个人的心脏还剧烈的疼痛,马嘉祺蹲在石头边,看着自己最爱的人逐渐没有气息。



同年年底,马嘉祺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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